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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谷鸟又叫了

□陈正言

入夏不久,一天清晨,天刚刚亮,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,似乎催人起床,突然夹杂其中一声声“咕咕——咕咕——”的鸟叫声清晰地传来,再仔细听,又是一声接一声。布谷鸟!我赶快起床打开窗户,四周张望,只听叫声,不见其踪,遗憾。

已经多年听不见布谷鸟叫声,刚一听到,就被它清脆、悦耳的声音打动,好像是天籁之音,给大地和人间带来的是一种温馨的福音。它在告知着人们季节农时,似乎也传递远方的信息。

小时候,听到布谷鸟叫声,奶奶就说:要收麦了。我上次听到布谷鸟的叫声,应该还是十多年前,后来听不到了。有人说,环境污染,布谷鸟不来了。这些年来整治环境,河水清澈,树木成荫,花香四季,布谷鸟又回来了。

天天听着布谷鸟的叫声,真想一睹真容,已经是6月中旬了,我兴致勃勃地来到乡间寻找布谷鸟。

乡间是一片火热的景象。油菜已经收割,油菜籽和秸秆堆满路边和庭院。小麦枯黄,一片片金黄色的麦浪,收割机在田间来回奔忙。水田里,插秧机也在来回穿梭。

玉米长高,整齐有序;茄子开花,扁豆和丝瓜的藤蔓开始爬行,花生带着露水破土,芋头也长出两三个叶片…… 还有不起眼的小草,也在拼命疯长,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。大树小树绿叶荫浓,小河的水涨了,四周都是垂钓人。田间老农在劳作,收割、下种,忙得不亦乐乎,为的是颗粒归仓,更为秋天的收成。

天边飘来几朵云彩,洒下绵绵细雨,四周田野笼罩在薄薄雾气中。突然,布谷鸟又叫了,叫声由远而近,又由近而远。回响在耳边。还是只闻其声,不见其踪。有人翻译布谷鸟的叫声是:“布谷——布谷”意即下种;也有人翻译成:割麦——插禾。一句话,劳作的季节来了。

一会儿,云消雨散,太阳微露,布谷鸟又叫起来了。赶紧抬头,透过望远镜,一只鸟儿立在高压线上,略显孤独,黑色的羽毛,昂头挺胸,矫健又自信,眺望远方。实在难得,我准备拍下来,一刹那,只见它展翅飞起,直冲天空,留下一声声“咕咕——咕咕——”。我若有所思,不知它来自何方,又向着何方去。麦子收了,禾苗插了,它还是不停地叫。

因此也有人说,布谷鸟的叫声也是劝游子赶快回家,布谷鸟的叫声是“回家”的谐音。你听,布谷鸟的叫声是那么急切,像是在说远方的双亲和妻子正望眼欲穿,盼着你回家,家中正忙着呢。

不管寓意如何,布谷鸟是人类的朋友,听着它的“咕咕——咕咕”声,总是感到那么亲切,那么迷人。它的叫声也许与农时和人的心理重叠是巧合,但却是繁忙乡村的一首伴奏曲,美妙而富有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