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刘 逸

孩子两岁多，近来教他认字，他认识了“人”字，页面上正好有个“从”字，他一脸认真地告诉我：“妈妈看，两个人。”我憋不住笑了，同时也为他具备了辨识能力而高兴。

当没有人陪他玩，他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，会自己去翻书看，这一本挑到那一本，看上面的插图，时不时自言自语。

我不在乎他真正的学会了什么，一个幼童，他有自主翻书看的意识，好像就已经很好了。现阶段，他的语言越来越清晰，他会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，或者自己说出它们的名称。

我会告诫他不可以随意撕书，撕坏了就没有得看了，没有书看就非常糟糕了。他好像听懂了，后来便不再撕书了，甚至有时候还会嚷嚷着要看书。有次梦里哭醒了，他说书没有了，估计是做了一个和书有关的梦。

从我的角度来说，是希望孩子能多看一些书的，也并非指望他日后能出人头地。有句话说，知识改变命运。也许知识未必能改变命运，但至少可以改变心灵，可以让美好的东西引进来，填补生活的空白。

想起小时候，奶奶在新华书店给我买了第一本书，《看图识汉字》，上面有鲜艳的图案，黑色的粗体字，散发着油墨的芳香。我把它当宝贝一样捧在怀里。那时候家里穷，得到一本书都是无比奢侈的事情。奶奶说，识了字，就不当睁眼瞎，不会变成个“呆子”。

少年时期，还是感觉到书籍的匮乏，常常找不到书阅读，有时候能捡到几张报纸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逐一翻开，一字不落地看完。偶尔能从同学那边借得几本书，也如获至宝，空闲时间看得津津有味。

班上组织订阅报刊，我特别想订上几期，回家只略微提了一下，便不敢多说什么。后来目不识丁的爷爷从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票子，递给我，让我去订阅了《青年文摘》，他应该是准备购买什么东西的，没买成。

有了孩子之后，我的脸皮开始变厚了，有时会跟别人“讨”旧书、旧的绘本，挑着给他看。这个小孩，虽然是我生的，却是大家帮着养的，他穿的是百家衣，看的还是百家书。我把生活的碎片东拼西凑，装饰着一个孩子完整的童年，当然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他去经营自己完整的人生，甚至还有能力去回馈他人。

宝爸偶尔给孩子买了一双七十块钱的鞋子，我直呼贵了，钱都糟蹋了，一个小孩子，衣服鞋子淘汰得太快了，眨眼就不能穿了，穿便宜一点的也就得了。而我天天跟孩子周旋，总想让他更多地接触这个世界，走在外面，我会让他看天上的白云，地上的大树；拿着一本书，我会夸张地说：“哇，这本书好好看呀！”

陪伴和阅读，我觉得是对一个孩子最大的富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