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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的印缘(三)

□薛元明

鲁迅曾在1931年6月7日的日记中记载“同三弟往西泠印社买石章二,托吴德元(光)、顾寿伯各刻其一,共用钱四元五角。”现在所能见到的就只有这一方吴德光所刻工稳一路的白文“鲁迅”,顾氏所作则未见。此外,《鲁迅日记》中还记载有一方“迅翁”白文印,这方印章为典型的吴让之风格,时间在1934年,也就是鲁迅逝世的前两年,记载中是“诗荃”赠印,但“不可用也”。诗荃即徐梵澄(1909-2000),原名琥,谱名诗荃,字季海,湖南长沙人。诗荃与鲁迅的交往,最重要的就是对尼采著作的翻译。鲁迅得稿,非常高兴,推荐给良友公司并介绍译者,可见深得鲁迅赏识,认为他是可造之材,后来曾有学人称梵澄为“玄奘第二”,并非过誉。

三、用印

(一)专用

鲁迅平生喜欢藏木刻,钞古碑,鉴赏自然免不了,故而有一套专门的印信,皆是花梨木材质,1918年4月11日《鲁迅日记》记:“下午同陈师曾往留黎厂同古堂,代季市刻印,又自购木印五枚。”分别是“完”“善”“随喜”“翻”“伪”等五枚。鲁迅在日记中记载“功费五圆”,也就是每印一圆,由此也可以看出当时一般印人的润格。从1912到1926年,鲁迅去留黎厂近四百次,多是“同古堂”,张樾丞为其治印几十枚,而尤以木印居多。

(二)日用

印章是鲁迅生活中不可缺的部分,涉及很多方面,且分类极为细致,可见鲁迅是个有心人。他以写稿为生,曾在教育部任职,用印颇多,主要有:竖条形“周树人”教育部专用无边印一枚,收信所用“周信”一枚,常用藏书、题赠诗稿隶书印“鲁迅”一枚,版税收据钤印两枚,一为“周豫才”,一为“鲁迅”,以上印章皆为楠木材质。

鲁迅手中还有一些印章,如隶书“周豫才印”和“周树人印”;象牙材质的朱文篆印“豫才”和“鲁迅”,这些只是偶有使用,许广平所寄的白文印“鲁迅”在鲁迅的一些自作诗作品中多有钤盖。像“周树”“周树人”“赠本”等四枚较为特殊的印章,艺术水平并不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