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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的炽热——童年的记忆

□倪松高

游水

如皋南乡管游泳叫游水。整个夏假,我们小伙伴都是光头赤脚,只穿一条裤衩。热得不行了,光着屁股下河,十分方便。

儿时爱闹点小恶作剧,趁别人不注意时潜水过来抱住他的腿往深处拖,猛然间会吓人一大跳;有时打水仗比输赢;有时会比谁游得快。

发现一个半淹水的扁圆洞,慢慢地把手伸进去,有时会抓出一只螃蟹或青蛙,有时只抓到一只大虾,但也有时拖出的是一条小水蛇。不过这种小水蛇无毒,一般也不咬人,只是吓人一跳。

捉虾

大江中潮起潮落,流槽内水涨水枯。在芦苇密布、流槽交叉的江滩上,有许许多多的蟛蜞、螃蟹以及其他贝壳类小动物,而最让我们小伙伴感兴趣的是随潮来又随潮去的江虾。

暑假中,我们会跑二三里路,到江堤外的芦苇滩中捉虾。江边的人都懂潮性,算好了退潮时间,选择一条较浅的流槽,用网封住流槽囗,待潮水退尽,许多无法随潮水退走的江虾就躺在流槽底。运气好时,一次也能捉个三四斤。

流槽捉虾得在夏天,光头短裤赤脚,弄得浑身都是泥水。选的流槽不能深,深流槽的水流不尽不能见底,而且淤泥松软陷进去不容易拔出来,弄不好会淹死人。

捉萤火虫

现在萤火虫很难见到,但在我们儿时那是多得不得了。夏夜走路往往会碰到脸上,伸手猛一抓有时就能捉到。

捉萤火虫也很有趣,用一个带柄的小网袋,在萤火虫多的地方一挥,网袋里就有了。萤火虫最多的地方是夏夜长满芦草的河边,或者是杂草丛生的坟地,飞舞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,让你眼花缭乱。

我们小伙伴有时会相约开展捉萤火虫比赛,看谁捉得多,当然比赛后又把萤火虫放了,因为它对我们实在没有什么用处。我们也曾经按老师讲的囊萤映雪的故事用玻璃瓶收集许多的萤火虫,然后照着看书,然而这光怎么也照不清楚书上的字,也不知这故事是怎么编的。

编草辫

编草辫要用小麦秆最上端的那一段,大麦、元麦秆软不好编,稻草秆更软更不行。小麦秆的最上端一节细长、无节、坚挺,用手指甲将秆掐下来,去掉已无麦粒的穗,就成了唯一的原材料。

编草辫是个细活儿,要编得宽窄一致,厚薄一致,草秆粗细一致,纹路大小一致,金黄色的色泽一致。

编草辫通常在小麦收割后开始,到9月初结束,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。那段时间从早到晚伙伴们就是做这活儿,上学时书包里除了书就是装的草秆,一边走路一边编;下课时的10分钟也在编;放学前的空余时间还在编。等编的长度达到了10公尺,就卷成一个饼用小绳扎起来防止散掉。那时课程少,没课外作业,有的是时间。因为这是公益劳动,学校也支持,男生女生一门心思编草辫,还省得老师去处理各种无厘头的小纠纷。每天班级值日生散晚学后打扫教室,都要扫去几畚箕的麦秆头。

草辫卖给乡供销社或代销店,一圈草辫可卖1角5分钱,另奖励两块纸包小糖块。那时物资匮乏,有两块糖吃别提多美了。

供销社收的草辫送到草帽厂(作坊),用缝纫机制成草帽卖。男式草帽有点像西方的牛仔帽,往头上一扣就行。女式的通常是圆顶大宽边帽沿,有两根带子系在下巴上,防止风吹。考究一点的女帽印着红绿黄色的花,这在当时就很有品位了,当然价钱也贵点,总要卖到1元钱左右。后来不印花了,甚是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