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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口床”字引出一段儿时的有趣记忆

——也说冒辟疆著作《红楼梦》

□徐建义

朋友送我一本《冒辟疆著作〈红楼梦〉汇考》第一辑,我爱不释手。趁着闲暇无事,便从头至尾细读起来,我深为书中各种观点所折服。冒廉泉先生“从一个‘口床 ’字引起怀疑”的说法,更引起我儿时的一段有趣的回忆。

记得那是1955年中秋过后的一天,那时我还在原如皋江安乡六甲小学读五年级。那天,小学里全体先生(老师)到我家来轮饭。那天我家共请了七个先生来轮饭,有尤乃勋、陶之福、陶耀卿、徐邦汉、徐远德、徐远宗、许秀甫。正准备吃晚饭时,我拿一本《红楼梦》,记不清是哪种版本,问我的语文老师陶之福:“先生,请问这个‘ 嗓’两个字怎么读?又是什么意思?”陶之福看了一会儿,摇摇头,拿着书问年纪最大的陶耀卿先生。陶先生一看,指着“ 嗓”两字说:“这两字是我们如皋的方言,我的先生教过我,读chuáng sàng意思是灌、喝,你们看,‘ 嗓’了黄汤,是说灌了黄酒,‘ 嗓’在这儿是骂人哩。”陶老先生话音刚落,我大伯父(请来陪先生的)接上话头:“说得对。我们如皋人总把‘吃’说成‘口床 ’,‘吃早饭’说成‘口床 ’早饭,还有‘ 口床’中饭、‘口床 ’夜饭,什么的。”

这一来,先生们便议论开了,这个说,“不错,如皋人常说:要得‘口床 ’,就要忙,没得忙,没得‘ 口床’嘛”;那个说:“这是一本什么书?还用上我们如皋土语了”;又一个说:“好奇怪,我们如皋土语还上书了。”

这时,教我们五年级语文的陶之福先生正捧着《红楼梦》在翻看呢,我妈妈却端上来两大碗红烧芋头,往八仙桌中间一放,对先生们说:“不要再说闲话了,先生们先尝尝我烧的香堂芋可好吃?”先生们正要动筷儿,陶之福先生又说开了:“慢,这书真奇!就连这香堂芋也写在这本书上了呢。”众人顺着他手指的书上看去,可不,在第十九回写着:“果品有五种:一红枣,二栗子,三落花生,四菱角,五香芋。”陶之福说:“你们说,这香芋可不正是我们如皋人说的香堂芋?”

先生们七嘴八舌,都说是。于是先生们吃起了晚饭,席间一致称赞我妈妈烧的菜好吃,尤其对红烧香堂芋赞不绝口。

席终时,尤乃勋先生还提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问题:这《红楼梦》该不是我们如皋人写的吧!不然书中哪有我们如皋人的土话。

那次轮饭一晃过去六十多年了,其后也不曾再有谁就此事谈论过,当年来我们家轮饭的先生们都已作古。笔者之所以把这个回忆重提,一是为了要证明冒廉泉老先生的论证有理有据;二是也想为冒辟疆著作《红楼梦》说说我的观点。其实我们这地方的人,凡是六十岁以上的,还都会说“口床 ”早、中、夜饭。